从妊娠到分娩是组建一个家庭的起点,我希望由

摘 要

  承担了全国一半分娩手术的各地方诊所,也在努力创造良好的生育环境。作为1次医疗机构,它们的服务对象主要是低风险孕产妇,但每年依然有诊所在不断放弃施行分娩手术。厚生劳动

承担了全国一半分娩手术的各地方诊所,也在努力创造良好的生育环境。作为1次医疗机构,它们的服务对象主要是低风险孕产妇,但每年依然有诊所在不断放弃施行分娩手术。厚生劳动省的《医疗设施实态调查》显示,“施行过分娩手术”的一般诊所,从1996年的2 271家减少至2008年的1 441家。尽管2011年恢复到了1 327家(1),却改变不了濒临灭绝的事实。东京都杉并区有这样一家诊所,它致力推进产后育儿,为社区的新晋父母提供支援。
大约20年前,赤川诊所的院长赤川元继承了父亲的诊所。父亲是名开业医生,原本在医院妇产科工作,赤川院长还在念高中时,父亲的诊所已经停止施行分娩手术,主要为内科疾病患者提供诊疗服务。赤川院长继承医院时,前来就诊的约八至九成是高龄患者,孕妇很少,即便有人来做孕妇体检,孕期30周后便转到别家医院分娩。赤川院长感到苦恼,热爱分娩手术的他表示:“施行分娩手术就好比妇产科医生的身份认证。”于是,他决定将诊所改建为妇产科医院。一开始,每月为1至2名产妇做手术,3年后增加到了每月10名,如今诊所已需要每月施行30台分娩手术,在当地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赤川院长说:“1次医疗机构的职责是面向孕产妇提供密切细致的诊疗服务,重要的是竭尽全力、贴身看护。”为此,他几乎将365天24小时都花在了这里。他还认为,1次医疗机构理应施行自然分娩手术,3次医疗机构则不必,那里的医务人员仅是面对高危孕产妇,就已精疲力竭。
赤川院长常说,我们1次医疗机构要将低风险孕妇维持在低风险状态,直到她们顺利分娩,这是我们的使命,并且我们要专注于孕期的生活习惯,如饮食、睡眠、瑜伽、肚皮舞、针灸以及整体疗法的指导。一旦出现出血或腹胀现象,可随时打电话咨询。哪怕再轻微的症状,倘若放任不管,也可能酿成大祸,无法挽回。每次门诊结束时,他都会询问患者: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想问吗?”这话并不是在赶人,而是“请别介意,尽管问吧”的意思。
不仅如此,赤川院长还说:“孕期是培养家庭意识的重要时期,男女相识相恋结为夫妇,再经由怀孕、分娩组建家庭。家庭是与此前迥然不同的崭新阶段,要走到这一步,要求双方必须有足够的心理准备。所谓家庭,便是孕育生命的场所。希望大家都能组建一个良好的家庭,培养能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下一代。”不少男性陪妻子来就诊,当看到B超图像时,有的人甚至喜极而泣。
赤川院长这样解释“家庭起点”的含义:
“分娩是谁的事?毫无疑问,是夫妇的事,因为婴儿是夫妇的结晶,女性可以通过身体感知到婴儿的存在,男性只能通过认知。杉并区有四成孕妇都是回老家分娩,也就是说手术是在地方上进行的。真替那些将孕妇赶回老家分娩的社区感到难为情。孕妇好不容易决定了安居乐业的社区,当然希望在当地分娩。而回到老家分娩,除了让母亲感到 轻松 ,没有任何益处,因为产后那段十分重要的时期,父亲无法陪在孩子身边。孩子出生后的1至2周都见不到父亲,只能跟着母亲在老家生活,一个月后再回来做体检,这是要不得的。怀孕是一个随着时间不断向前推移的过程,从那时候起父亲便缺席的话,生育将很难变成夫妇共同的事。”
当地居民的增加,让赤川院长感到欢欣鼓舞。有时他会在街上遇到处在发育期的孩子,觉得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“街区”。



对院长理念表示理解、共同支撑着诊所的助产士上原直子女士拥有20年以上的助产经验,是一名资深人士。她于5年前来到赤川诊所工作。在短暂的交流时间里,她的电话数次响起。据她说,经常有孕妇就一些琐碎的细节来电咨询。很多母亲没有抱婴儿的经验,她们自己的母亲和婆婆也忘了当年是如何抱婴儿的,因此助产士必须从头教起。
上原女士说:“诊所的理念是支持一个家庭将孩子作为 人 去好好培养,我对此非常认同。”她之前工作的妇产科医院是家私人诊所,提倡海外流行但在日本尚未普及的无痛分娩手术。那些前来分娩的女性,由于整个过程中感觉不到阵痛,甚至一边生小孩一边用手机发信息,态度敷衍,也不关心自己正在经历什么,一切交给医生与助产士处理。等孩子出生后,母亲问:“啊?这就生下来了吗?”语气中没有感动,而婴儿给人的感觉仿佛也是无精打采、缺乏活力的样子。产后,妈妈随手将婴儿交到医务人员手中,闲聊般道:“帮我稍微照看他一段时间。”至于医务人员,本该一迭连声地恭喜付出艰辛努力的妈妈:“真好呢,您辛苦了!”然而,这些慰问或庆贺的话她们一句都不说。上原女士无法认可这样的分娩手术,决定辞职离开。
“女性怀孕后,满含爱意地在体内孕育胎儿,历经痛苦后诞下新的生命,这样的生育才有意义。”上原女士再次感慨道。正因为克服了阵痛,在催产素的作用下才会分泌母乳,不是吗?在赤川诊所,上原女士领会了这份工作的另一面,即克服痛苦的意义以及在距离痛苦最近的地方,给予孕产妇支持的人是助产士。
再来看看赤川诊所举办的父母学习班。在这里,我们能感受到前来学习的父母与医生、助产士之间几乎没有隔阂。2012年10月7日,面向孕期超过20周的夫妇,诊所举办了父母学习班,地点位于诊所附近的杉并区公会堂。大家按预约日期就座,医务人员提醒道:“请大家务必在今天的课堂上多多结识朋友。”
接着,赤川院长发表演讲:“今天我打算和大家随意聊聊,并没有想太多。这是我们第一次举办父母学习班,没有规定任何主题。”然后,他展开了让人心情愉悦的“说教”,大家听得格外认真:
“政权终会再次更迭,孩子的生活会出现怎样的改变呢?从今以后,日本社会将变成什么样呢?我今年56岁了,对这些问题依然没有答案。各位年轻的爸爸妈妈,大家齐心协力,希望在怎样的社会、怎样的世界中抚养孩子呢?至少笼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,再做出生育的决定,这是很重要的。我们的时代充斥着太多不安因素,暗淡无光的现实让人无奈,为了让孩子们将来能够拯救这样的世界,请一定认真抚养他们。请将孩子培养成一个善良的人,看到身边有人倒下,孩子能主动对他说别害怕;看到需要帮助的人,孩子愿意主动为他做些什么。我的工作,是为社会创造更多健康的家庭。我坚信女性能够凭借与生俱来的力量孕育生命,为此,我通过自己的工作支援女性的分娩。
“自然分娩是非常棒的,但女性是拼上了性命在对待分娩。如今这个时代,几乎没有什么事情真的需要我们搭上性命去完成。生物随时处于生死之间——面对生育,我们只要怀着这样的心情就够了。自然分娩当然是我们的目标,但实际情况可能不如人意,总会有需要施行剖宫产手术的时候。希望大家在怀孕分娩之前,首先理解这一点。
“我们诊所的方针是,不施行会阴切开术。因为即便只是切开2厘米,并且事先注射麻药,也有不少产妇感觉痛苦。不管分娩过程会经受怎样的疼痛,一旦切开会阴,都会给母亲留下 被切开了 的心理阴影。我们希望尽量减少母亲精神上的不适感。
“分娩这项自然而然的工作,需要用到女性自己的身体。应该避免稍微走几步便感到疲劳的状况。心里感到不安的时候,能够支撑女性的恰恰是健康的身体。保持正常的饮食和适当散步,听起来很简单,却是我们实实在在应该做到的。也许不少母亲怀孕时坚持工作到深夜11点才回家,而后匆匆吃饭,如果在孕期34周休产假之前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,会导致身体很难调理。休息日夫妇手牵手散步,用餐时细嚼慢咽,都是很重要的。
“在杉并区,产妇于产后8周以内,可在指定的医疗机构免费参加 产妇体检 。有的母亲生完小孩后,罹患产后抑郁,如果觉得病情影响到了自己的正常生活,欢迎随时来诊所和我们聊聊。



“我们开业医生希望大家能选择在自己生活的这片街区怀孕生子。分娩本身并非生育的终点,关于育儿,有太多课题需要大家钻研,希望大家在育儿时积极利用行政政策。”
听完赤川院长的演讲,一位男性表示:“今天听完赤川院长的话,我决定以后要争取早些下班回家。”
这天下午,诊所还举办了面向不同孕期的另一些夫妇的孕妇学习班。参加这个学习班的母亲们距离预产期只有1至2个月。
课堂上,赤川院长使用附有脐带的胎儿身体与骨骼模型,详细解释了分娩过程和风险,包括阵痛、破水、预产期推迟将出现怎样的风险、何时使用催产剂、剖宫产手术如何实行,等等。在开始上述医学说明的同时,赤川院长表示:“人类由于直立行走,骨盆形状出现改变,变得不利于生产。正因为易于造成难产,所以总得有人伸出援手,这就是人类的分娩。因此,我的工作也含有无条件为她们提供支持的意思。母亲们凭借自己的力量分娩,而我会为引导出这份力量从旁建议。”
父母学习班上,聊完分娩的大致过程后,赤川院长说:“好了,接下来让我们试试 分娩 。”于是,他点名邀请一位男性上台和自己一块儿演习。分娩的最后一步即剪掉婴儿的脐带,是父亲的职责。



大部分产妇都能进行自然分娩,而部分产妇必须接受剖宫产手术,她们中因此遭受精神打击的人不在少数。赤川院长说:“只有母亲能决定是否宁愿剖宫也要孕育生命,谁也无法代替她完成这件事。另外,孩子也应该感谢历尽千辛万苦给予自己生命的母亲。”最后,赤川院长总结道:“祝各位母亲实现优质生育。所谓优质生育,是指为了给孩子提供良好的成长环境,一家人每天生活在一起。希望父亲能够陪伴孩子的母亲度过这段她们不惜牺牲自己,也要诞下新生命的时光。”
在父母学习班上相识的“妈妈朋友”们,产后也会定期在诊所附近的杉并区公会堂聚会。产后两个月左右,赤川院长会寄给她们参加赤川诊所同学会的邀请函,月龄相近的孩子的父母们聚在一起,热热闹闹地聊着产后的各种话题。培养出深厚友谊的母亲们,也会私下结成小组,每月举办一次小型聚会“Gen-kids”。每期并不规定特别的主题,妈妈们可以心情轻松地参加。这项活动由5位妈妈负责,分别担任企划和会计。
笔者造访那次,大约有20组父母带着孩子前来。现场有的母亲在给孩子喂奶,有的母亲在逗着步履蹒跚的孩子,大家各做各的,互不相扰,却随时能够轻松地展开话题,诸如“什么时候带孩子去儿童会馆比较合适呢”“哪些餐厅允许母亲推着婴儿车进去用午餐”“孩子的衣服是在哪里买的呀”,等等,都是大家感兴趣的日常闲谈。如果某位母亲轻声嘟囔一句:“最近都没时间看电影呢。”马上会有其他母亲点头赞同:“我也是呢。”有的母亲表示,孩子满1岁后,外出散步看到别家小孩,会调皮地动手打对方,自己感到很烦恼。别的母亲听完纷纷热心地建议:“必须告诉孩子不能那样做哦”或是“事后再教训效果可不好,必须当场不厌其烦地告诉孩子不能那样做”。
“Gen-kids”的负责人之一、曾经做过幼儿园教员的某位母亲开始为大家读绘本,原本高声嬉闹的孩子们立刻听得入了神,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。之后,瑜伽教室的老师前来授课,指导各位母亲和孩子一起做简单的体操:“轻轻拍孩子,哄他们睡觉”或“用力按摩足底”。
参加聚会的母亲无不笑逐颜开地表示:“生我家宝宝时感到安心极了”“育儿期的不安减少了许多”以及“下次怀孕,希望能在赤川诊所分娩”。
【本文节选自《不让生育的社会》,作者小林美希,有删减;如有侵权,请联系删除】

qyanglu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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